【熊熊一家】古堡奇缘

*口嗨整理

*熊崽不是亲生的设定


吸血鬼芬国昐没有想到购置地产是一项买一送四的超值投资。

 

作为老派吸血鬼家族的次子,在成年(一百八十岁——芬威仍然认为他是个孩子)之后就要搬出老宅,自己寻找一处宁静优美的去处,发展自己的氏族或者躺平当个家里蹲。芬国昐是个有志向的吸血鬼,他对自己的鬼生有着非常明确的规划,那就是离原生家庭能有多远有多远。所以当他听闻米斯林湖畔有一座闹鬼古宅正在出售,几乎立刻拎上自己的全部家当骑上无头骏马洛哈洛尔进行一个直冲,把弟弟奶声奶气的“再见了阿塔今夜我就要远航”远远甩在身后。

 

米斯林湖畔的古堡正如传闻中描述的那样,偏僻、老旧,年久失修、屋顶漏水,藤蔓爬满整面墙,树长得比塔尖还高。这对于人类来说有点不适合居住,但对于吸血鬼刚刚好。芬国昐非常满意,尤其是价格——简直白捡,主人家实在无法忍受继续为这么一座老古董交地租,看到芬国昐如同看到救星;当芬国昐爽快地一次性付清全款时,对方看芬国昐的眼神提升到看再生父母的高度。

 

至于闹鬼,芬国昐是不太在意的,毕竟有什么东西能比第七纪元不睡棺材睡床板的吸血鬼更可怕的?

 

还真有,当芬国昐舒舒服服换上一套白熊睡衣(带熊球尾巴和熊耳朵),正准备躺上他棺材盖子做的床板进行一个早间安眠的时候,一只幽灵突然蹲在他床头,一脸QAQ的表情盯着他——不得不说,即使半透明,小幽灵也非常可爱。

 

小幽灵名叫芬巩,自称年龄超过一百岁,但实际上根本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死的。自打有记忆起,他就在这个大宅里生活,准确说是飘荡,所以非常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座古老宅邸是他私人(鬼)所有,芬国昐不能剥夺他的产权。

 

芬国昐就物权法和小幽灵展开长达两个小时的激烈辩论,最后达成共识,芬国昐拥有产权,但是芬巩拥有居住和使用权。经过一个晚上的搬家、收拾东西和辩论的忙碌考验,芬国昐只想赶在太阳升起之间钻进他冷冰冰的被窝进行一个休眠,可小幽灵芬巩扒住芬国昐的眼罩:“难道我就这么不恐怖吗?”

 

说实话,小男孩的脸搭配满头满脸的血也许对一般人类来说真的很恐怖,但是对于吸血鬼——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人类也不会觉得小男孩顶着一脑袋奶油很可怕吧?

 

当然为了能够保住八小时睡眠,芬国昐没有说出口。

 

至此芬国昐开始了新形式的家庭生活,只要有人来拜访,芬巩就会乖乖收起血呼啦嗒的样子,装作是芬国昐乖巧可爱的儿子。芬巩试图抗议,被芬国昐一票否决:“就算你飘了一百年,你也比我小八十岁,儿子。”

 

小活死人找上门来是另一个事故。“我被压在塔下面,”图尔巩坐在会客厅沙发上,芬巩拿着针和线把他的头重新和他的脖子缝在一起:“死了大概十几秒?然后我又活了。”他自己说,等他从废墟里把自己刨出来才发觉,自己的脑袋不见了,只好一路找脑袋,找到了米斯林湖边——也不知道哪个缺德鬼把他的脑袋埋在古宅门后院的白树下面。

 

芬巩看向天花板。

 

总之图尔巩也住下了。刚多林白塔塌了不过八十年,芬巩从古宅旧书房的简报里面翻出发霉的报纸,自信宣称图尔巩得叫他哥哥。突然成为两个小怪物的阿塔的芬国昐没有表示异议。

 

小白花仙是和大宅阴森诡异气氛最不融洽的,她原本生活在一片散发着幽微光芒的美丽森林,但是自从五十年前森林被划给某个贵族做了工坊之后,她就无家可归——她实在是太小了,能坐在芬国昐的巴掌里,即使住下也不会占用太多的空间。芬国昐看着两个儿子水汪汪的眼睛(这对芬巩来说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图尔巩,天啊,你能想象活死人干涸的皮肤硬挂上两滴水珠的样子吗?),认真想问:难道自己看起来就这么的不通人情?

 

芬巩前死后都是第一次有妹妹(虽然他们对死前的生活压根没有任何记忆),拥有妹妹的快乐普通人根本不懂。就连图尔巩这个宅男都难得打扮整齐说要去附近的集市逛一逛,阿瑞蒂尔就坐在他胸口的衣兜里假装自己是一块丝巾。“我们得有一面镜子!楼上那些都锈了,伊瑞希是女孩子,女孩子需要镜子!”芬巩声情并茂在芬国昐周边打转。

 

这时候没什么用的阿塔只需要掏金币就行。

 

当然,一家子都没有想到镜子里面还有住户这件事是可以被理解的,毕竟这不是小阿尔巩第一次被忘记,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在小阿尔巩到怪物之家后,突然维拉像是觉得芬国昐有四个孩子就够了,很圆满了,很长一段时间内再也没有任何人和怪物找到米斯林湖畔的古堡来。就这样,在吸血鬼的带领下,一家人在古堡过上了幸福但平淡的生活。

 

直到有一个暴雨天,一辆漂亮的敞篷车抛锚在路边,穿着蓝白裙子的淑女敲响了古堡的大门。芬国昐穿着正装正在核对这个月的收支,是的,吸血鬼也得赚钱,也要吃饭。他走下楼开门,想要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这么不怕死走夜路,黑发白肤红唇的淑女不好意思地拢了拢沾了泥的裙摆:“你好,我叫阿奈瑞,我的车坏了,附近没有别的人家——如果能让我借宿一晚上,那真的感激不尽。”

 

“哇哦!”半透明飘在天花板上的芬巩嘴巴张成“O”形,下一秒立刻穿墙冲进图尔巩的房间“你见过我们的吸血鬼阿塔脸红吗?吸血鬼真的会脸红吗?”

 

刚刚把头拿下来活动活动的图尔巩:“……”

 

“你得敲门!注重个人隐私!”图尔巩把脑袋往脖子上一扣,差点把脊椎骨撞飞一截,不靠声带发声但是音量依旧气震山河。芬巩耸耸肩膀,把上半个身体抽回到墙那边,紧接着用一个幽灵可以用到的最大力气敲门:“我进来啦!”

 

图尔巩气鼓鼓,但图尔巩说:“请进!”

 

芬巩从门板穿进来,推门对幽灵来说难度实在太大了——一个箭步蹦上图尔巩的床。阿瑞蒂尔从花朵里开出来,敲了敲镜子,里面传出小阿尔巩的哈欠声。“真不知道你坚持的意义在哪里?”阿瑞蒂尔坐在图尔巩的枕头上双手抱膝:“因为兄弟姐妹中只有你没办法穿过物体吗?”

 

 

图尔巩扶住头,芬巩非常熟练地找出了针和线把他头和脖子缝起来。“是只有我懂基本的社交礼仪。”图尔巩大声争辩道。

 

“好吧,”图尔巩的申明无人在意,阿瑞蒂尔转头对准半透明的芬巩:“你说谁脸红了?阿塔吗?”

 

“是的!”芬朵欢呼:“来了个人,活生生的人!没有不死属性,没有穿墙,没有小到看不见!”

 

“嘿!不许人身攻击!”图尔巩、阿瑞蒂尔和阿尔巩异口同声道。

 

芬巩被吓了一跳。他手一抖,啊,他的线缝歪了。

 

图尔巩抢过针线试图挽救自己的歪脖子:“你确定阿塔脸红不是因为看见外卖上门?”

 

有道理。只可惜等三个小孩连滚带爬(阿尔巩严正抗议,应该在家里多装几面镜子扩大他的活动范围)到楼梯口准备偷窥他们的吸血鬼阿塔脸红奇观的时候,芬国昐领着客人上到二楼,手里举止蜡烛就差没同手同脚的样子简直像是从中世纪棺材里倒出来的。

 

“这里很少有客人回来,所以房间很久没用过了。”芬国昐有点不安地说。阿奈瑞甜甜一笑:“有地方能避雨对我来说已经足够,能过夜已经是我不敢奢求的好运啦!”

 

但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芬国昐偷偷捡起次子乱滚的脑袋,塞回图尔巩手里,打手势警告他的孩子们:没有阿飘,没有乱滚的脑袋,没有飞来飞去的花粉——有客人在,你们得做好孩子。

 

可惜,芬国昐的警告没办法传达给阿尔巩。就像前面说过的,小阿尔巩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被忘记,这不是他的错。所以当午夜洗漱的阿奈瑞被阿尔巩吓到狂飙女高音的时候,阿尔巩表示,没人提醒他不能在盥洗室的镜子里做广播体操啊。

 

镜中人也有人权的!阿尔巩事后抗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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